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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é le par XIONG Peiyun

《南方周末》推荐思想国的几篇文章

思想国纪事

    《南方周末》有一个“网眼”栏目,其宗旨为,“刊登学者独立的分析、评论文章,点评网络论坛思想热帖,为独立、理性的思考提供兼容并包的思想资源。”,两年来该栏目陆续介绍了思想国网站的部分文章,辑录于此,并致谢。
  

  南方周末 2006-4-6
  法国街头政治一瞥
  博客站主:熊培云 博客站名:思想国
  博客地址:xiongpeiyun.over-blog.com
  “五月革命”又来了吗?席卷法国的风潮再次把世界目光引到了巴黎的“街头政治”上。人类的政治理性分为“大脑理性”与“肠胃理性”,前者注重远大宏旨,后者注重眼前利益。早在一年前,推行教育与退休制度改革的拉法兰被迫下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政府的“大脑理性”与民众的“肠胃理性”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分歧。首次雇用合同针对法国当前劳保法对企业雇主不得随意解雇职工的有关条款内容进行改革。由于现行法律对雇主解雇职工设置了种种苛刻条件,导致雇主不愿也不敢轻易招聘员工。为了解除雇主的顾虑,必须赋予雇主更多随意解雇员工的自由。应该说,这是一次给企业松绑、给青年创造更多就业机会、给社会增加活力的重要变革。然而,其所受到的抵制,让德维尔潘政府始料不及。当有人高呼政府又“从笼子里走出来了”时,大家便群起攻之,抬着笼子游街。全然忘了一个民选政府,有责任引领国家走出困境。1968年的风潮是学生们要求政府改革教育体制而引发,而最近这场风潮,则是因为学生反对政府改革。前者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是为了自由,而后者则是为了保守既有的利益。当年那些将以“自由”为人生目的、以“打倒”为人生价值的才子佳人们,如今因为保守变得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然而,如前所述,两代人之间的共性就是对政治极度不信任。在他们捍卫民权时,“政治”在某种程度上被妖魔化了。以致于我们看到的景象是,政府被关进笼子里,而群众却拿着棍棒在街上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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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 2005-12-22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兼论田野专制主义
  熊培云

  因为被强制要求进屋更换鞋套,某企业家冲冠一怒。本来,人人都有细心呵护自己生活的权利,怒也有其道理。但企业家斥责女主人“你们都应该全部灭亡”,“邪恶的东西必须被消灭”,以及随后发动6000员工进行大讨论和大批判,则不禁让人感受到“田野专制主义”的阵阵寒意。必须承认一种无奈,或许人性使然,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存有一种专制主义的文化基因。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寻找民主,要跨越万水千山,回归专制,却只有一步之遥。而那些缥缈却至高无上的道德感,竟是那样容易激发一群人的斗志,摧枯拉朽。不无遗憾的是,持时代批评立场者多停留于那些主流的、宏大的、居于庙堂之上的专制主义,对风行于市井田野之中的专制主义却无所问津。甚至以身处逆境为由,为那些实施语言暴力者开脱,全然忘却这是弱者对更弱者的欺凌,也不应为一个宽容的社会所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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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周末 2005-11-24
 
  我们如何参与时代命运(演讲)
  博客站主:熊培云 博客站名:思想国
  ———xiongpeiyun.over-blog.com
 
  春秋时期,宋国大夫戴盈之有次和孟子谈治理。孟子谈到了民生疾苦,希望政府减免苛捐杂税。戴盈之也承认了这一事实,但是他说,真正取消捐税今年还不能实现,要到明年才行,今年只能够减轻部分捐税。孟子听后,于是便给戴先生讲了一个故事:有这么一个人,每天都要偷邻居家的鸡。有人去劝告这个偷鸡贼:“偷盗行为是可耻的,从现在开始,你别再偷鸡了”。偷鸡贼听到后却说:“好吧,我也知道这不好。这样吧,请允许我少偷一点,原来每天偷,以后改为每月偷一次,而且只偷一只鸡,到了明年,我就不偷了。”这个偷鸡贼的故事,有点像是在讲一个以改良为主要特征、被称为转型期的大时代。它很诡异,思想与行为存在着某种程度的分裂。上面的寓言中,并不是所有的偷鸡贼都不能立即从良。但是,治理国家不是个人道德改造,社会不是人,它很复杂,有很多利益,盘根错节,不是意识到不偷鸡便可以不偷了。改良最重要的是必须坚守已经取得的成绩,步步为营,你给了我餐桌上的自由,就不能再拿走,你答应一年偷一次,就不能改回一月偷一次。改良不会完美,但是我们希望它每天都进步。改良朝着什么方向改呢?答案是走向开放社会,同时建立各种联系,使社会从星状体走向网络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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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周末  2005-11-03
  
  谁是新青年?
  博客站主:熊培云 博客站名:思想国
  
——xiongpeiyun.over-blog.com

  2005年9月15日,时值《新青年》创刊90周年。笔者相信,探讨“二十一世纪,中国需要怎样的新青年?”是我们纪念《新青年》最好的方式之一。亲历了20世纪的风雨洗礼,中国人渐渐知道,真正政治文明必定奠基于生活文明之上。没有生活文明,政治文明就会失之空洞与轻佻。应该说,今日中国人多以生活诉求(而非政治诉求)为旗,为自己的权利奔走,它非吊诡而是真实地表明了中国的进步。正是这种对生活文明的琐碎而真实、循序渐进的追求与争取,在一点点锻炼中国的政治文明,推动中国积百年之沉郁的转型。应该说,在经历百年来的挫折困苦之后,对于中国人而言,心怀希望本身即是历史的酬劳。当“新新中国”劳力于还世界一个经济奇迹时,我们同样有理由对中国的“新新青年”劳心以待——立于历史之维,新新青年大概是那样一些人,他们以朴素知识为信仰,以幸福生活为目的,视自己的前程为国家的前程,视自己的人格为国家的国格,既努力谋求自己的进取,又承认异己的自由;他们秉承人类普世的关于自由与幸福的想象,在多元化与宽容精神的感召下,致力于做至“年老而勿衰”的世界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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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周末  2005-10-27
  
  杀人不偿命,欠债要还钱

  博客站主:熊培云 博客站名:思想国
   ———xiongpeiyun.over-blog.com

  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中式偶句真理”里,“欠债还钱”四字深植于契约精神,而“杀人偿命”更多是一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式的报复性立法。当今世界,法律为人所信仰,并不止于它的苛严与威仪,更在于法有慈悲心。如奥地利法学家魏因贝格尔所说,法律的主要作用是引导和协调,其主要手段不是强制(惩罚)而是促进。人性恶或相对性恶,以及社会运行过程中的复杂性,决定了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制度或秩序的破坏者。换句话说,在人性与社会性的相互作用下,人人都只能是“目前清白”。人为生存或理想而有欲望,性恶与其说是人与生俱来的“原罪”,不如说是有生之年可能发生的“未来之罪”。基于“未来之罪”的可能,我们相信,保卫违法者甚至杀人者应有的权益,同样是保卫所有“目前清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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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周末  2005-06-30
  
  我们的城市,我们的乡愁
  熊培云
 
  建设一座城市,首先要知道如何保卫这座城市。可惜,在当下的中国城市建设语法中,没有过去完成时,只有尘土飞扬的现在进行时。在拆迁逻辑的裹挟之下,历史总是跟不上潮流,每代人都要“白手起家”。后来者以一己之利或一时短见实践“后来者霸权”,几乎所有的建筑、文化、历史都难逃朝不保夕的命运。即使那些城市管理者引以为荣的政绩与劳绩,在不久的将来也可能成为新拆迁运动中“中国第一爆”的目标。至于文化与历史,更像建筑垃圾一样被清理出城市。一座失去记忆的城市,从此淡漠了乡愁。与大地山川承载记忆不同的是,城市成了浮世不安与居无定所的象征。我们在创造未来,可我们的创造没有未来。现代化并不意味着要用新建筑代替旧建筑,用新潮商品代替旧有文化,用“朝闻名于道路,夕可死矣”的时尚主义代替崇尚理性宽容的现代精神。是否我们可以说,当一座城市失去了所有关于过去的想象,也就意味着它失去了藏身其中的无以计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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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周末  2005-06-30
  良心没有替罪羊
 
  熊培云
    
  德国影片《毁灭》将希特勒还原成一个普通人,在欧洲引发巨大争论。然而,坚持将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悲剧,说成是上帝或撒旦制造的;或者将希特勒比喻成魔鬼并彻底地去人性化,实际上是人类社会一次集体性的默契合谋,企图在人类之外寻找“良心替罪羊”:仿佛只要把希特勒赶出人类队伍,历史上的滔天罪过,便可以撇得一干二净,便可以洗去深藏于人性深处的卑污。事实上,希特勒的罪行,不过是德国人甚至也包括其他国家人民所有选择合成的结果。在这场政治恶剧里,没有多少无辜者,即便是那些不曾作出任何选择的选民———因为放弃就是行动,不选择也是选择。如犹太哲学家弗洛姆所说,一切人都是社会化的产物。只有制造魔鬼的文化,没有人天生就是头上长角的魔鬼。所以,与其责骂希特勒骗术高超,不如改进政治,并加倍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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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周末  2004-12-02
  关于启蒙的对话
  熊培云
 
  启蒙就是人类摆脱自己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所谓不成熟状态就是:我们在需要大胆运用自己理性的领域却接受别人的权威。在法语中,启蒙是光明的意思。这种光不是先验获得的,也不可能被谁后天绝对掌握。必须警惕的是,一些精英主义者常有一种致命的自负,就像在黑夜里打手电,他们不是谦卑地把光打到远处,照亮道路、田野与山峦,而是对着你的眼睛照射,告诉你这就是你需要的光明,舍此全是黑暗。此时,一个真实的世界在“启蒙者”的启蒙暴力下消失了,启蒙便沦落为一种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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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周末  2004-02-26    
  错过胡适一百年
 
  熊培云
  一般人对胡适“多研究些问题,少谈点主义”的名言都耳熟能详。作为现代中国思想言论能历久弥坚、能够在意识形态上颠倒众生的思想家,胡适对社会演进持人本、渐进和务实的态度。胡适的理想是在一个非政治化的环境下投身文化、科学和教育,再造文明,完成中国的文艺复兴。虽然他长久不见容于海峡两岸,但是几十年后,他的诸多理论在两岸都得到了不事声张的实践。

Publié dans Notes 思想国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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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我接触比较多的还是南风窗,我就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怎么觉得看熊培云的文章又让我有了以前看中国散文家作品时的感觉啊,就像看余秋雨的,有种莫名的忧郁。想起泰戈尔对他祖国的描述:为什么我们的国家总是笼罩着无法抹去的忧伤。。。。。。<br />         我觉得文化人除了要有发现问题的能力,更要有解决问题的那种信念,要不然这种感觉真的有点太沉重了啊。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罗素、胡适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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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南周还是不错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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Ã
我爱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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